第六章　終曲盡﹝1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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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與老師開車去機場接人，在大門見到容貌冰冷的女孩，手邉拉著小行李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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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時候的我只是學徒，入門時間三個月，所以我還在讀老師給的資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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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們相信預知夢嗎？」女孩開口說第一句話，老師微笑說：「所以我們來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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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還有好多書讀不完啊……」我是這樣回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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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百羽寧寧。」女孩簡單說出自己的名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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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個月後，老師讓她完成拜師儀式，正式成為我的學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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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子過得很快，學妹開始展露驚人天分，在拔除師的學習上異常快速，且學校方面成績優秀，但偶爾會翹課跑回老師家；有次學妹翹課被校方打電話到家裡被老師接到，而老師只是安安靜靜聽完電話，回過頭，找了學妹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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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妳又翹課啦，記得時數要算對呀，不然小心畢不了業。」老師交代這句話就出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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學妹馬上跑回房間，這時我想她應該是去重算時數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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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年後某一晚，老師與我出差經過峰翠區，入住晶玉寒雅酒店的總統套房，順便幫忙拔除酒店老闆的妄翔蟲；事件結束後，我們點了很貴的紅酒在房間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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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師說著學妹的事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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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師出國拜訪好友，好友在當地是頗有名氣的拔除師，更是稱霸一方的生意人。且我們門派所用的東西都由「百羽」家提供，這事要回溯到創始者與百羽家的淵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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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個古老的不成文規定，讓百羽家人在我們門派學習，但要不要入門就看他們的能耐。所以學妹的出現在老師的預料中，但天分卻遠超估計，經測試後便收入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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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來，我們跟著老師進入夢中實習治療妄翔症，到最終出國報考拔除師證照時寄住羽百家；這一夜我坐在門前廊下，看著白沙如流水，流過幾顆石頭，外圍綠意盎然的草皮上放置若干大石，營造一種靜謐、富有襌意的日式景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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學妹拿給我小羊羹、一杯綠茶，就只是待在我身旁看著造景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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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百羽，謝謝妳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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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叫我寧寧吧！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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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沒想到能在這看到真實的景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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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雖說全息投影的仿真帶來了便利，卻是沒有生命的死物。我老爸……不，家父比較喜歡自己照料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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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滿少見的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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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他超固執！我跟你說喔……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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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想到會徹夜長談，老師知道後把我們責罵一頓，還好拔除師證照有拿到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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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天後，老師把門派傳承物瑤星‧夢囈交給我後半退下來，我就成了新一代門主，所有事物轉由我擔下，寧寧為我的輔佐者，這期間醫治了幽靈，還有無數患者……直到收到支援令，調到峰翠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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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還記得那一夜的晚上嗎，學長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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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妳向我邀請，再去一次妳家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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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那……請，你一定要回來……」這時的我，竟然看到學妹哭泣的臉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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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寧寧！」我大喊著，猛然張開雙眼，咳了幾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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剛才好像聽到學妹急切、撕心裂肺的呼喊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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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時右手的長杖已不在，導氣線斷掉，人偶的替死功能發動，把自己從鬼門關救回一次，慶幸這裡沒有把守的警衛，算我運氣不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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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只是竟然，產生幻覺了……」我乾笑了幾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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夢裡應該聽不見現世的聲音，我拖著疲憊的身軀勉強站起，雖然由人偶替死，身體還是受到嚴重的傷勢；我搖搖晃晃走著，好幾次差點摔倒。